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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感情色彩研究

摘要:摘 要:汉语被动句结构类型有两种,即“长被动句”和“短被动句”。本文主要研究“长被动句”,其结构类型上属于“介词型被动句”,必须带上施事,且在语义上又具有丰富的感情色彩。文章从“自我悔恨”“自我夸耀”“行为的合理性”“对事实的客观描写”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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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汉语被动句结构类型有两种,即“长被动句”和“短被动句”。本文主要研究“长被动句”,其结构类型上属于“介词型被动句”,必须带上施事,且在语义上又具有丰富的感情色彩。文章从“自我悔恨”“自我夸耀”“行为的合理性”“对事实的客观描写”这四个角度分析了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的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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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施事被动句 人称代词 感情色彩
  一、引言
  现代汉语被动句结构类型有两种,即“长被动句”和“短被动句”。“长被动句”的结构类型属于“介词型被动句”,必须带上施事,也称其为“施事被动句”,且在语义上具有丰富的感情色彩。本文从人称代词的角度对施事被动句的感情色彩进行探讨,通过大量语料分析,展现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感情色彩变化的特点。
  汉语被动句常见的两种形式分别如例(1)、(2)所示,这两个句子所具有的共性为:主语是“苹果”、“被”字和动词“吃”。[1]
  (1)苹果被弟弟吃了。
  (2)苹果被吃了。
  由于例(1)中的“被”字后面还有名词“弟弟”,我们称之为“长被动句”,其结构类型上属于“介词型被动句”,在“被”(“叫”“让”“给”)后引入施事论元,在语义上又具有丰富的感情色彩。例(2)结构为“N+被+V”式,是汉语被动句的原型式,“被”字直接和述语结合而成为“短被动句”[2]。本文基于语义学基础,从不同人称代词的角度分析“长被动句”(以下简称“被动句”)的感情色彩。
  被动句式是汉语里重要句式之一。先秦时期的被动句式主要有“於(于)”字句、“见”字句和“为”字句。战国末期产生了“被”字被动句式。现代汉语中的“被”“叫”“让”“给”等字,都引入被动句式中。起初“被”字后往往不出现施事。“被”的较早用例带有“遭受”“蒙受”义,因此它后面不出现施事者。1943年,王力指出一种新兴的语法结构采取了和它相适应的词汇形式来表现,并且通过大量例证证明了助动词“被”字的确是从这一类的动词“被”字(即表示“遭受”义)演变而来的,“被”作动词时的意义决定了被?泳渲饕?表“不幸”义[3]。20世纪80年代,被动句的研究又活跃起来。李临定(1980),对被动句的语义问题作了研究并详细分析各种被动句的类型。认为“对被动句所表示的贬义问题应从宽理解,同时指出现代汉语中表褒义的句子有扩大之势”[4]。李临定(1986)认为,被动句所表示的不如意、不期望的事情,是针对说话的人而言的[5]。李润桃(1996)则认为主要是为了适应表达的需要,汉语被动句的语义色彩才如此多姿多彩[6]。张伯江(2001)将“被”字句跟“把”字句在语义上有差异概括为直接受影响与间接受影响、直接使因与间接使因之间的差别。而这些差异都有认知语言学上的句法临摹动因[10]。杉村博文(2004)将现代汉语被动句的原型意义解释为:以受事为视角,叙述一件出乎说话人意料地发生的事件[7]。杉村博文(2016)从类型学的角度研究了汉语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他认为:汉藏语介词型被动句,尤其是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具有有别于其他语言被动句的叙事功能和语义扩展性,值得我们从认知类型学的角度去做进一步的探讨。[8]
  二、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用于“自我悔恨”
  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用于“自我悔恨”,“受事主语”成为句子中关注程度较高的部分,“自我悔恨”这层主观情绪在句中就愈加明显了。
  (3)我这孩子都让我给惯坏了,什么都得指着我们老两口,每个星期天吃完喝完,还得往家带。(崔喜跃、高洪顺《星期天插曲》)
  (4)事后才知道,是莲花的国民党县党部主任被我们捉去后,没有查出又让他逃掉了。(吴振录、邱恒聪《山帅》)
  (5)我知道,岁月不饶人,当我后悔错过了朝霞时,晚霞又要被我错过了。我要踩住青春的尾巴,让美能在我身上多多逗留。(1993年《作家文摘》)
  (6)我一直深感愧悔的是,我从未在感情上有过亲近远离人世的祖先们的愿望,也没有想到会像父亲一样与自己的儿子发生种种争论,可这些初衷都已经被我一一抛弃。(《读者》)
  例(3)~(6)中,受事主语“我这孩子”“党部主任”“晚霞”“初衷”清楚地表明,它们在句子中都成了“我”的移情对象,“我”对它们的关注程度也很高。句子中“我”待人处事不够周到,不够仔细,让自己情感关注的对象受到了伤害,其后果只能是自己悔恨自己了。“自我悔恨”的事件负面事件,而对事件又有负面认识,且产生了“出乎意料”的结果。杉村(2004)将汉语被动句的原型意义解释为“以受事为视角,叙述一件出乎说话人意料地发生的事件”,并将“负面事件”看作由“意外事件”扩张出来的一种引申义[7]。负面事件是一件出乎意料地发生的事件,且单方面地强加给事件关注的对象。所以“意外事件”被理解为为负面事件,也产生了负面的主观情绪。
  三、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用于“自我夸耀”
  被动句的表意一般是不如意、不希望或出人意料的事情,负面事件是意外事件的扩张,但是意外事件也可以转变为正面事件。例如:
  (7)共匪只剩下三四万人,被我们追到川南一个小角角里,北有长江,南有横江,我们几十万大军围着他,哪里有这样的好机会?(魏巍《地球的红飘带》)
  (8)渐渐渐地他的那种在一个不大熟的女子面前的拘束态度,被我的爽利谈吐所消解,话也就多起来了。(茅盾《腐蚀》)
  (9)当然大家对我的这种撒野已经习惯了,可是我先表明我的心迹。那天开会的时候我的感觉是龟儿子终于被我们搞垮了,可是王八蛋却又变成了龟儿子。(《李敖对话录》)
  (10)当日,辖神渡瓦子坪陷敌,我退据杜仙塘外;易赖庙前街曾一度失守,旋即收复;冲入江西会馆之敌,被我就歼于阵前。(杨正华《血战衡阳47天》)
  (11)劳动创造一切,无疑地,愈来愈多的普通石头将成为有用的矿石;地球上愈来愈多的部分将被我们征服。(石工《矿找得完吗?》)   可以看出,这些被动句都表达了“侥幸”和“得意”意味的成功。出乎意料成功是“意外事件”。从通俗心理学角度分析,“成功=自助+天佑”,“天佑”可解释为“偶然”或“意外”。李临定(1980)指出:有一些反义词,表示褒义和贬义的,都可以进入被动句,并举了一对富有启发性的例子:
  A.孩子被你管坏了。
  B.孩子被我管好了。
  A句中施事者是第二人称,B句中施事者是第一人称,施事者的人称和结果补语正负面色彩的形成了搭配关系[9]。“孩子被我管好了”中说话人“我”表现出“得意”的心态,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转变为“正面事件”。
  四、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用来“行为的合理性”
  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表明自己行为的合理性时,其“合理性”指自己是经过意志抉择的自制性行为。如:
  (12)“我仔细想过了,体操杂技和京剧武打都被我否决了,都不够彻底,这些姐妹技术充其量也就是稍微丰富下形态和动作,修修补补,还够不上真正革命性的变化。(王朔《空中小姐》)
  (13)方方抬起脑袋就要往里瞧,被我一下拉住了。(达世新《相继消失――追忆1984年4月26日》)
  (14)榨菜炒肉丝最被人欢迎,可惜肉丝太少,常常被我们抢着吃。(冰莹《活跃的训练团》)
  这些例句中事件结果与“出乎意料”无关,而是经过自主选择的结果,没把自己当作主动句主语来进行描述,反而作为被动句状语,从受事者的角度进行描述,突出自己行为的合理性。在例(12)中,“这些姐妹”的技术只能丰富形态和动作,不能够上革命性的的变化,所以他们被“我”否决了,是“我”经过仔细思考做出的合理行为。在例(13)中,肉丝太少了,所以“我们”抢着吃,“我们”这种不可遏制的行为,却是合理的。
  五、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用于对事实的客观描写
  前文讨论了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表示不同的个人主观情绪,但通过在语料库中大量语料分析,我们发现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存在较多句子本身并不能体现说话人的任何主观情绪,只是对事件的客观描写,被动句起到了衔接上下文的作用。
  (15)他又看一看被我抽毁了的高粱──穗头沉重地折落下来,叶子还在轻轻的抖摆,随着这抖摆,有水滴没有声音地滴落着,水滴一到地上很快一闪动,便不见了。(萧军《同行者》)
  (16)我指了指镶嵌在塑料墙壁里的养鱼缸,它被我擦得亮晶晶,绿莹莹的水配着灯光异常绚丽。(戚令武《红宝石》)
  (17)下午七时,敌人企图向黄土岭突围,被我击退,依然在上庄一带的山沟里。(《光耀的游击战》)
  (18)两个孩子被我严厉的神色吓坏了,他们脸色陡地变得那样凄惶,目光惊惶不安,像两个可怜巴巴的小羔羊。(金涛《两只小蜜蜂》)
  (19)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刻伸出脚来,用力把牛虻抓住,接着再把这三对脚弯了起来,牛虻就被我关进用脚做成的“笼子”里了。(胡臻《小蜻蜓学本领》)
  (20)威笛,你还记得那个常被我们扔石子赶走的毛丫头吗?(尚赫《阿芙罗蒂德的头颅》)
  说话人用旁观者的眼光谈论着,例(18)中两个孩子被“我”吓坏了,后面三个小分句是对开头两个孩子脸色状态的描写,使得上下文的衔接和阅读更加顺畅。例(19)中“把”字句与“被”字句并用,在这个语境里,“用力把牛虻抓住”选择“把”字句,对“牛虻”的处置意味很重,“接着再把这三对脚弯了起来”仍然使用“把”字句,再一次突出“牛虻”。若最后一句改为“我把牛虻关进用脚做成的‘笼子’里了”,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语境要求,不能突出“我”在“处理”牛虻中所发挥的作用,因此在这个语境里选择被动句更为贴切。
  六、结语
  杉村博文(2016)在谈到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时,认为有两个因素互相作用的结果。第一个因素是说话人观察事件的视角,说话人对受事论元的关注度一定要高于对施事论元的关注度,只有这样受事论元才有可能升格为主语,出现在句首;第二个因素是说话人而对事件时的主观情绪,如果说话人而对一个有意或无意地把自己卷进其中的事件,要么因为自我悔恨,要么因为自我夸耀,要么因为认为自己的行为合情合理,心里产生一种情绪,觉得有必要明确交代施事者在事件中所起的作用,那么“我”(施事论元)就有可能带上被动标记词(换个角度说是施事标记词),出现在状语位置。[8]
  随着语言的不断发展,被动句的语义也有了变化,在语料库中检索施事由人称代词充任的被动句,代词的人称不同,检索到的例句的数量就会与很大的差别:第三人称数量最多,第一人称次之,第二人称最少。不同人称代词施事被动句的感情色彩不同,这样既适应了表达的需要,也丰富了多彩的社会生活。第二人称施事被动句使用?^少,受到了会话原则的制约。第三人称施事被动句使用频率非常高,表达时所受的限制较少,能够展现丰富的感情色彩。
  被动句不再只表示负面消极情绪,表正面积极情绪比例正在扩大。现代汉语被动句语义色彩越来越丰富,适应了现代人语言情感表达的需要。
  参考文献:
  [1]Huang,C.T.J.&A.Li&Y.Li.The Syntax of Chines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9.
  [2]马志刚,宋雅丽.基于语段理论的汉语长、短被动句统一分析[J].现代外语,2015,(4).
  [3]王力.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2004.
  [5]李临定.受事成分句类型比较[J].中国语文,1986,(5):341.
  [6]李润桃.“被”字句语义问题初探[J].殷都学刊,1996,(2):77-79.
  [9]祖人植.“被”字句表义特性分析[J].汉语学习,1997,(3):47-51.
  [7]杉村博文.汉语的被动概念[A].华中师范大学语言与语言教育研究中心.汉语被动表述问题研究新拓展――汉语被动表述问题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C].华中师范大学语言与语言教育研究中心,2003:12.
  [8]杉村博文.汉语第一人称施事被动句的类型学意义[J].世界汉语教学,2016,(1):3-15.
  [9]李临定.“被”字句[J].中国语文,1980,(6):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