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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新常态下的贸易强国评价体系与战略实施路径文献综述_国际贸易论文

摘要:经济全球化与国际分工的深化推动了全球贸易的快速增长,以跨国公司为主体的全球性垂直专业分工发展,推动形成了国际社会的全球价值链体系(裴长洪,2016)。但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经济与贸易开始进入深度结构性调整的新常态(刘世锦,2014)。对
关键词:经济,新常态,常态,贸易,强国,评价,体系,战略,实施,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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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全球化与国际分工的深化推动了全球贸易的快速增长,以跨国公司为主体的全球性垂直专业分工发展,推动形成了国际社会的全球价值链体系(裴长洪,2016)。但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经济与贸易开始进入深度结构性调整的“新常态”(刘世锦,2014)。对于我国而言,过去数十年持续贸易增长形成规模扩张、低价竞争、外资主导与低技术附加值的特征化事实。这种长期以来所形成出口驱动的外向型经济增长模式,始终面临着“浮萍经济”和“低端锁定”的双重风险,在外部冲击下这种模式的弊端暴露无遗(盛斌,2011;张二震,2014)。作为开放型经济体系的重要成分和国民经济发展的有力驱动,对外贸易的提质保量与优化升级已经成为当前我国开放型经济发展面临的紧要任务。2012年商务部发布《对外贸易发展“十二五”规划》,明确将“巩固贸易大国地位,推动贸易强国进程”作为贸易发展的指导思想。2015年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提出“加快从贸易大国走向贸易强国,巩固外贸传统优势,培育竞争新优势”的“十三五”发展新目标。围绕这一发展理念,在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的基础上,抓住全球贸易新常态为我国外贸转型升级与提质增效所创造的战略机遇,实施贸易强国战略无疑具有重要现实指导意义。然而,贸易强国如何定义?当今哪些国家可以称作贸易强国?我国距离贸易强国存在哪些差距?强国战略路径如何选择?这些都是我们亟需解决的问题。因此,本文在系统梳理有关贸易强国战略相关研究文献的基础上,揭示贸易强国理论内涵,对贸易强国的特征、评判体系、历史经验和战略路径进行整理和评述,以期为中国实施贸易强国战略提供借鉴与启示。

一、贸易强国的内涵

贸易强国作为反映一国贸易实力的概念,与一般意义上的“贸易大国”存在“质”上的区别。传统的贸易理论和实践往往从贸易规模角度衡量一国的贸易竞争力和影响力,从而构成贸易大国的显著特征。然而,经济全球化与跨国公司兴起所形成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推动生产要素的国际流动,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传统贸易模式的形成条件和基础,贸易不再是一国要素的产物,而是多国要素的集合,贸易总规模不再是一国竞争力和国际经济地位的表现,而只是跨国公司进行全球布局的结果(张幼文,2015)。此时,贸易大国与贸易强国的内涵差异日益明显。同时,要素流动理论表明,现代的国际贸易竞争力是由本国要素收益的价值构成而非一国贸易收益规模所决定,遵循本国要素收益原则,贸易强国正是以要素收益结构作为评判指标和微观基础(张幼文,2016)。由此可见,“贸易强国”概念的出现是经济全球化推动的必然结果。

二、贸易强国评判的理论溯源

在不同历史时期关于贸易强国的判定标准存在差异。传统理论中对于贸易强国的判别可追溯到重农主义和重商主义。重农主义认为,农业是生产的基础,一国生产并出口的农产品越多,则所获贸易利得越多,农业大国等同于贸易强国。在这一阶段,贸易强国往往是以农产品出口量作为衡量标准。而重商主义推行“货币差额论”和“贸易差额论”,将货币和财富等价,以金银作为财富的唯一形态和衡量国家富裕程度的唯一尺度,主张奖出限入。此时,贸易强国是以出口量或金银货币的储备量为标准。

亚当·斯密从劳动生产率或生产成本的绝对差异的角度提出绝对优势理论,揭示国际分工与交换蕴含的贸易利得,贸易不再是国家利益间的零和博弈,自由贸易能够使贸易双方同时获益,基于绝对优势理论的分工和交换使资源实现合理配置。在此基础上,李嘉图提出比较优势理论,指出国际贸易流向及利益分配原则取决于相对优势而非绝对优势,一国只具有相对生产优势也可参与贸易并获利。该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绝对优势理论的局限性,对有悖绝对成本优势原则国家之间的贸易做出解释,使得劳动生产率或成本优势成为贸易强国的评判标准。

赫克歇尔和俄林的新古典贸易理论则将生产要素由单纯的劳动扩展到资本,从要素禀赋的角度进一步解释了各国间生产成本的差异。此时,贸易强国的评判标准从以劳动要素为基础的生产率水平逐步扩展到以资本为代表的高级要素的禀赋状况。然而,上述理论都片面强调外生静态比较优势而忽略动态比较优势的培育和演化对一国贸易地位和福利的影响。此后的新贸易理论则引入规模经济以及垄断竞争对动态比较优势进行深入扩展。贸易强国的评判开始从一国外生静态因素向内生动态竞争优势转变。

三、贸易强国的特征及评价标准

关于当代贸易强国的评判标准,国外文献主要从贸易开放度(Squalli and Kenneth,2011)、贸易结构与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阶位(Cattaneo et al,2011;Feenstra and Wei,2010)、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话语权(Kudrle,2012)等角度对一国的贸易发展特征与所处贸易地位做出评价,但由于研究范式与理念的差异,鲜有关于贸易强国战略等具体政策导向性的概念提法。与之不同,我国加入WTO之后源于对外贸易飞速发展所带来的现实需要,国内学界普遍基于不同视角,对贸易强国的相关议题展开讨论。

一些文献基于定性分析,从外贸特征、贸易质量与效率、国际分工地位、话语权的优势以及外贸和经济的关系等方面对贸易强国的特征或概念加以界定。对贸易强国应具有的贸易特征,有学者参照世界主要经贸强国的标准进行总结概述:经济高度发达、收入水平高、贸易规模大、市场占有率高、影响力强、辐射面广、具有要素比较优势和技术竞争优势、高度开放等特征(何新华等,2000;余芳东等,2001)。但也有文献指出,贸易强国应具备以高级要素为基础参与国际分工的能力,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与利益分配上占据主导地位,在国际贸易体制以及相应的经济合作体制中拥有话语权和影响力(郑宝银,2011;盛斌,2014)。同时,在技术复杂度、质量与效率上应体现可持续发展和核心竞争力,拥有贸易定价权以及抵御风险冲击的安全体系(桑百川,2015)。具体到产品层面:出口产品的高级生产要素含量和附加值高,掌握高端制造业核心技术、知识产权和销售渠道,品牌化程度高,拥有国际核心竞争力和应对外部风险能力(陈飞翔等,2006;程筱宇,2015)。同时,贸易强国的服务贸易应尤为发达并存在较大的内外部市场需求,拥有一批能够整合全球资源和主导国际分工走向的跨国公司作为贸易主体,具备对外投资竞争优势(洪涛,2010;杨圣明,2011;赵培文,2013)。此外,有学者认为货物、服务和货币贸易共同构成全球贸易的总和(杨枝煌,2014),因而贸易强国除具有突出的制造能力和科技创新能力外,也应是金融与货币强国,拥有现代发达金融市场体系(柳思维,2011)。

部分文献建立了指数化的评价体系,围绕相关指标的选取和测算展开定量研究。一些文献从贸易规模、进出口结构、产品竞争力、市场势力、附加值以及国际分工地位等多角度对中国贸易现状作静态评析,从而得出中国为贸易大国而远非贸易强国的结论(刘宝荣等,2000;王冉冉,2005;毛群英,2008)。同时,一些文献基于国际贸易地位及其发展趋势的影响因素,构建形成包括经济规模、产业结构、贸易依存度、汇率水平、贸易主体、贸易条件、贸易差额、贸易品牌、贸易服务化、贸易多元化以及对外投资等更加系统全面的宏观贸易质量评价体系,还选取同期世界上主要贸易强国样本开展定性对比分析,从而指出中国与贸易强国所存在的差距(魏浩等,2005;张钰梅,2010)。其中,张钰梅(2010)利用10个一级指标和26个二级指标,测算了美德日三国样本在各项指标值的算术平均作为贸易强国的标准阈值系数。此外,一些文献还从国际贸易数据统计口径的概念范畴和指标(贾怀勤,2014;杨枝煌,2014)、贸易政策取向与结构调整的线索回顾(尹翔硕,2003a;裴长洪,2009)、全球价值链分工视角下的贸易增速变化演变逻辑(戴翔和张二震,2015a;2016)等方面分别对中国外贸格局地位进行评析和论证并提出转变贸易发展方式,实施贸易强国战略的相关建议。

基于对研究方法的创新探索,有些文献引入计量回归模型,对贸易强国的评判展开经验研究。马淑琴等(2006)采用贸易水平升级因子分析法建立回归函数模型,从理性开放度、贸易条件水平、结构合理度以及市场分散度等因素视角,运用1990—2005年进出口贸易数据对中国的贸易升级问题展开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伴随中国贸易的发展,理性开放度与贸易结构合理度提高,但贸易条件日趋恶化,成为阻碍贸易升级的第一要素。类似的,张亚斌等(2007)基于全球生产网络,从贸易效益、贸易环境以及贸易结构等层面,利用因子分析法的综合得分进行聚类的实证分析并得出结论,中国居于全球价值链的中低端,其贸易效益、贸易环境与贸易结构亟待转变。郑甘澍等(2013)则根据生态位理论提出“国家贸易生态位”的概念,分析了中国与美英德日四个传统贸易强国之间的地位和竞争关系,并利用生态位扩充、分离和共生等理论,探析国家贸易生态位变化规律,提出中国实现贸易强国的路径。

四、世界贸易强国的历史经验

现有相关文献还对国际贸易发展史上主要贸易强国的历史经验进行回顾和整理,并结合贸易现实从不同时期的贸易战略国际比较(尹翔硕,2006)、对外贸易的政策变迁与演进(Robert Gilpin,2006a;2006b;田素华和尹翔硕,2006)、贸易强国的发展轨迹与经验方略(盛斌,2015)以及近代中国的海权思想与贸易机遇(柳思维,2010)等角度进行阐述。其中,柳思维(2010)以明代郑和下西洋史实为例,将其与开启欧洲诸国海上贸易霸权的哥伦布、麦哲伦等人的远航探险活动进行深层次对比,从目的与动机、文化背景、激励约束与主体组织制度设计等方面对近代中国错失海上贸易的机遇进行制度反思。田素华和尹翔硕(2006)梳理了美国对外贸易政策在不同历史阶段的演进脉络,指出贸易政策是一国贸易优势和国家利益的有机统一,国家利益随着贸易竞争比较优势变化而变化,故而需在不同时期对贸易政策做出适时调整。。

随着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和发展,商品经济的繁荣推动了海上贸易的兴起。地中海沿岸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凭借独特的地理位置优势和航海技术优势开辟贸易新航线,成为16世纪海上贸易的垄断者。与此同时,荷兰也日益崛起,其通过贸易公司制度的股份产权制度与金融制度的创新,将社会各阶层利益与海外贸易直接结合起来,极力推行海外贸易扩张,成为名副其实的“海上马车夫”。18世纪中后期的第一次工业革命与资本主义的发展壮大导致新的世界贸易格局产生。英国凭借制度革新与技术创新迅速崛起,并积极实施海外扩张,利用众多海外殖民地的资源和市场及贸易垄断特权获得世界贸易霸主地位。早期采取重商主义的保护贸易策略而后转变为自由贸易政策并在世界范围内进行资本输出,“日不落帝国”盛极一时。然而,20世纪初的两次世界大战、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以及随之兴起的贸易保护主义使得国际贸易的发展跌入谷底,昔日的贸易霸主英国开始迅速走向衰败。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德国完成统一并通过工业革命迅速崛起,对外推行自由贸易政策,积极参与世界贸易市场竞争。战后的数十年间,德国依靠强大的制造业基础,迅速恢复和发展经济,在欧洲的一体化进程中日益壮大最终一跃成为世界贸易强国。同样的,日本在明治维新后快速走上资本主义工业化道路,建立起完善的国民经济体系并发动对外战争掠夺海外资源,快速成长为新兴的工业强国。战后,日本经济迅速恢复,得益于系统的产业政策指导以及进口保护以促进出口的战略性贸易政策的激励,日本成为世界第三大贸易国。然而,随着日本同美国贸易摩擦的加剧,《广场协定》导致日元短期大幅升值,随后经济泡沫的破灭使日本陷入长达数十年的经济停滞和衰退,贸易增长缓慢,全球份额持续下滑。

18世纪70年代,美国独立后实施以提高联邦政府财政收入与保护本国制造业为双重目的的进口贸易保护政策,保护和扶持了幼稚工业的发展。此后的南北战争加快了统一的商品和原材料市场的形成,西进运动、移民热潮与技术革命的兴起共同推动了美国的工业化进程,并逐步形成现代的民主政治制度和健全的自由竞争市场经济运行机制,积极推行私有产权保护和专利法制度,激发技术创新的热潮,使美国成为全球技术研发和扩散中心。战后,美国建立以美元为中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主导建立自由多边贸易体制,全球贸易开始进入“美国时代”。尽管经济危机以及发达经济体和新兴市场的崛起给美国经济带来冲击,但其凭借要素禀赋及市场优势,发达人力资本与产业技术研发优势,以跨国公司为主体的全球商业网络与营销渠道优势以及制度与文化的创新不断稳固贸易强国地位。

五、我国贸易强国战略的实施路径

我国传统粗放型贸易增长方式日益受到环境资源和要素成本上升以及新兴国家竞争等影响,自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我国积极推进外贸发展方式战略转变。2010年商务部发布《后危机时代中国外贸发展战略》,明确提出外贸“两个十年”由“大”转“强”的发展目标。2016年,商务部《商务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又一次明确提出“加快建设贸易强国”的指导思想。针对这一议题,国内相关文献对贸易强国战略的实施路径进行深入探讨。

张幼文(2003)结合当代经济强国优势的结构特征提出,经济全球化与知识经济为我国建设经济强国提供历史机遇,我国经济发展的客观事实、国际社会的积极评价以及经济地位的提升趋势都为实现经济强国目标战略提供了依据。同样的,一些学者基于对我国外贸的现实基本面的分析,提出贸易发展方式的转变应以贸易强国战略作为指导,以市场战略与资源配置为核心,实施科技兴贸战略,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在贸易增长方式上,更加注重贸易质量提升与结构性平衡,推动贸易产业支撑的基础制造业战略升级,实施出口市场多元化和全球化布局战略,从经贸方式与主体的不平衡向相对协调平衡转变(董晓麟,2011;程筱宇,2015)。在贸易结构上,应以提升进口贸易地位作为外贸发展方式战略转型的关键,从注重出口拉动经济增长到注重进口更加有效地利用国际资源,配合以内需为主要拉动力的经济增长模式的转变。实施货物与服务贸易、进口与出口贸易、加工与一般贸易的多元平衡发展战略(裴长洪,2005;冯雷,2014;王备,2014)。在贸易规模扩大的同时,更加注重提升贸易的比较利益,促进贸易条件的改善,积极培育国际竞争新优势。在发展模式上,由对外贸易的“赶超”、“优先”、“超高速”、“外需拉动”模式向“巩固地位”、“适度优先”、“速度适中”、“ 稳定拉动”的发展模式转变(黄锦明,2007;李钢等,2010;)。

部分学者从贸易新常态与构建全方位开放型经济体系层面提出实施贸易强国的具体战略要求(裴长洪和郑文,2014;唐海燕2014;裴长洪,2015)。值得注意的是,面对全球经济变化和经贸格局调整,过去政府主导的产业政策,利用优惠政策吸引外资和鼓励大规模出口,实施低成本竞争的循环开放格局制约我国提升全球价值链位置与实现经济转型内在需求(张二震等,2014;戴翔等,2015)。应构建与扩大开放相适应,符合贸易新规则,具有战略纵深和全面空间布局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培育国际竞争新优势,包括资本技术管理创新和制度创新优势。突出培育主体、创新发展方式,形成开放型经济竞争新优势(裴长洪,2016)。同时,把握战略机遇,围绕“十三五”中国改革目标与任务,实施“走出去”、“自贸区”以及“一带一路”等战略。依托供给侧改革继续推动生产要素和贸易出口转型升级。扩大贸易规模,优化贸易结构,提升贸易质量,提高外资利用效率。鼓励国内企业的OFDI,完善投资结构和渠道,积极构建跨国生产经营网络。另外,积极推动生产制造业的服务化(吴汉嵩,2009;张二震,2011;杨圣明,2011),在能源及其他战略性原料贸易领域获得定价权优势(贾怀勤,2014)。

一些文献则从制度创新层面思考加快中国经贸发展方式转变的深层次问题,指出贸易强国不仅不限于生产的成本优势和产业的技术优势,还取决于国家的战略优势和体制优势。多轨并进贸易政策相较全球多边贸易政策运作效率更高,而其前提是一国拥有较强市场势力(田素华和尹翔硕,2006)。结合我国实际情况,应通过实施贸易投资战略,与各国签署投资协议,开展双边至多边的区域合作。利用国际投资制度性的互惠互利市场开放消除贸易扭曲,将贸易开放战略上升到贸易强国战略(马涛,2016;张幼文,2016)。积极谋求建立现代贸易与投资新规则,加强政策规制的协调,推进中国与世界经济的大融合。特别地,要妥善处理贸易摩擦或争端,进一步完善国内贸易救济法律体系,建立专门补贴管理与贸易援助制度(薛荣久,2007;盛斌,2014)。与此同时,在国内贸易制度改革中消除相关歧视待遇,健全外贸发展促进体系,注重制度顶层设计,形成市场化管理格局和研究智库体系。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与贸易便利化,优先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积极参与全球治理,提高国际贸易规则制订和贸易谈判中的话语权(杨枝煌,2014;马相东等,2015)。制定粮食等农产品贸易战略与发展低碳经济的总体战略,倡导生态文明理念(郑宝银,2011)。

在贸易强国战略的微观层面,有学者指出贸易战略要受一国要素投入与市场规模等内部客观条件的制约。根据经济发展水平和产业升级的不同阶段,结合要素供给与市场需求多元化灵活调整贸易政策,由出口导向型向进出口均衡、内外需协调发展战略转变,以摆脱要素投入和市场规模两方面的约束,推动经济和贸易的发展(尹翔硕,1992;2004)。打造贸易强国应以培育高级要素为基础而非直接激励出口能力,大力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引导对外贸易和国际分工走向是构建贸易强国的核心战略(裴长洪,2013;张幼文,2015)。利用要素引进阶段创造的条件及时向要素培育战略转型升级,有效规避要素合作陷阱或价值链低端陷阱(张幼文,2016)。

六、总结性述评

综上所述,贸易强国的评判标准往往与现实背景紧密联系,并因不同研究视角与主观价值判断而异,很难形成统一标准。现有文献的贡献在于构建一系列贸易指标评价体系对中国的贸易质量进行评价,并据此提出相关政策建议,为贸易强国战略的研究提供了现实依据。但值得注意的是,现有定性研究在贸易强国的评价指标选取上相互援引大同小异,往往侧重于对贸易质量的主观评析,在理论逻辑上无实质区别。而定量研究则一定程度上克服了传统静态分析模式的缺陷,有效避免主观随机性评判所导致的谬误,为后续研究提供良好的思路和借鉴。尽管研究方法各异,但现有文献却大都得出一致结论:我国已成为贸易大国但远非贸易强国,贸易结构亟待转型升级。具体而言,改革开放以来的市场化与要素禀赋优势使中国成为贸易大国,但贸易质量与结构的失衡,国际竞争力薄弱,产业创新能力不足,缺乏国际贸易规则话语权的能力等种种迹象都表明中国并非贸易强国,因而加快构建和推进贸易强国战略迫在眉睫。

关于贸易强国评判的理论溯源,目前还鲜有文献对其进行系统全面的梳理,一方面归因于国际贸易发展的不同时期,“贸易大国”与“贸易强国”概念的模糊与混淆不清。从传统观念来看,贸易大国往往也是经贸强国,但不同历史阶段贸易理论的演进及变迁,难以达成共识。另一方面,经济一体化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的形成,以跨国公司为主体的贸易与投资推动了要素的跨国流动,传统的基于比较优势分工格局的贸易规模不再与贸易利益分配流向相一致,此时贸易大国在贸易规模上的优势只是资源在全球配置的帕累托最优结果,而非一国竞争力的完全体现。结合具体的时代背景,贸易强国相较贸易大国的内涵更加复杂深远,传统贸易理论的解释难以为继。更重要的是,由于国内外研究范式与理念的差异,国外学界鲜有关于贸易强国战略等具有政策导向性的概念提法,与之接近的是战略贸易理论。因此,目前学界尚未形成有关贸易强国评价标准的理论体系,也使得现有评价体系缺乏理论依据。

纵观近现代贸易史上贸易强国的兴衰起伏,我们也可以对其历史共性加以总结。首先,贸易强国的崛起与霸权均是以先进技术为保障。无论是新航路开辟、贸易权垄断还是近代工业革命都归功于技术研发创新与传播,生产性创新技术成为决定贸易优势的首要因素。当代贸易强国引领全球贸易的关键在于对高端制造业技术与创新服务的掌控。其次,贸易强国兴起均得益先进的制度体系。通过完善产权保护与商业规则体系,参与国际规则与惯例制定,为贸易与投资提供制度保障和话语权优势。第三,不同时期的资源约束与贸易政策取向往往相一致。早期贸易强国的崛起处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过渡阶段,主要面临土地资源约束,普遍实施对外扩张,以满足资源需求。对外采取贸易保护政策,扶持本国幼稚产业发展。军事与贸易战争往往是贸易强国间完成权力更迭的重要手段。然而,需要指出的是,传统的贸易保护主义策略有违当代所倡导的合作、开放、共赢的贸易理念。

在贸易强国战略的路径选择上,现有文献大都基于国家层面或产业层面加以阐述,涉及到微观企业层面则鲜有具体的指导性建议。同时,全球经济与中国对外贸易的新常态引发广泛关注,相关文献大都趋于中国的贸易动态特征及成因分析,对全球经济的“新常态”与中国贸易强国战略之间的联动机制研究则略显不足。另外,国内文献习惯于运用中国或世界数据进行经验研究,缺少对国际贸易基础理论的创新性探索与研究的横向互动。

随着贸易政策在指导经济转型升级、培育和打造国际竞争新优势中地位的日益显著以及学界对贸易强国战略研究的逐步深入,未来关于我国贸易强国战略评价体系构建与实施路径的研究,可以采用经验研究方法,围绕当前国际贸易组织制度和全球价值链分工大背景,运用中国的微观层面贸易数据,分别从贸易总量、贸易结构(二元边际、出口质量、技术复杂度和成本加成)和市场势力等方面深入考察中国贸易发展现状。进一步地,基于当前所面临的贸易环境因素,揭示中国由“贸易大国”转向“贸易强国”的战略路径和作用机制渠道。毫无疑问,这对于指导中国贸易结构的转型升级和提升贸易质量的实践,促进经济结构的优化和资源的合理配置,为真正实现经济可持续健康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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