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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论文旨在挖掘小说《德伯家的苔丝》中女主人公苔丝悲惨结局的各种原因。通过研究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方面主要是从《德伯家的苔丝》的作者写作风格及其宿命论思想来阐述;第二方面主要从苔丝所处的社会背景来阐述;第三方面通过对苔丝这个角色本身的性格的分析来说明她悲惨结局的原因。本文研究的重点主要放在第二和第三方面。
关键词：苔丝; 威塞克斯; 资产阶级; 宗教; 矛盾; 悲惨结局;
一、前言
托马斯.哈代是十九世纪晚期二十世纪早期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哈代创作《苔丝》的时期正是资本主义入侵英国农村的时期, 新式农业机械的广泛使用使得个体农民走向贫困乃至破产。当时的一些作家认为这不会改变社会体制。然而哈代却看到了残酷的现实, 并且通过《苔丝》揭露了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虚伪。小说《苔丝》通过叙述美丽、善良的农村姑娘苔丝与两位资产阶级少爷的纠葛深刻揭露资本主义的入侵对农民造成的迫害。哈代尤其批判了以克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的虚伪的伦理道德的劣根性。
二、苔丝悲惨结局的原因
1. 哈代的现实主义视角
哈代创作苔丝这个人物时, 现实生活为他提供了丰富的素材。此时, 传统的威塞克斯社会被资产阶级无情地入侵, 社会结构发生巨大的改变, 农民丢失了他们的土地和已有生产资料。而与此同时, 当地仍然保持着传统的建筑和封建宗教制的法律体系。从哈代《苔丝》的创作中体现他改革与理想化的矛盾思想。他的这种思想体现在了女主人公苔丝的身上。但是最终哈代凭着对社会发展的敏锐观察和深刻的认识, 哈代塑造了苔丝的悲惨结局。小说对于女主人公悲剧的塑造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即社会, 命运和性格。这三要素基本构成了苔丝的悲惨结局。
2. 社会方面的原因
作者认为造成苔丝悲剧的原因主要来自社会。“Tess was guiltless, bourgeoisie society caused her life tragedy.”[1], 苔丝生活在资本主义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入侵的英格兰农村时期, 传统家庭式的农村自由经济开始瓦解。所以苔丝的悲剧体现出明显的社会特性。她是各种社会邪恶势力、社会道德及资产阶级宗教的牺牲品。
苔丝一家有九口人, 依靠着家里仅有的一批老马做些小营生。有一天苔丝的父亲从别人那里得知, 他是古老的骑士世家德伯氏的后裔。所以苔丝的父亲逼迫苔丝去找富老太认亲戚, 纯洁、善良的苔丝就在到这家三个月后, 被贪婪、好色的少爷亚蕾奸污了。苔丝带着心灵和肉体的创伤回到家, 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的遭遇不但没有得到社会的同情, 反而遭到耻笑和指责。她生下孩子不久, 孩子就夭折了。痛苦不堪的苔丝决定远走他乡, 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于是她到了南部的一家牛奶加工厂。在那里苔丝认识了26岁的克莱。克莱出生在富有的牧师家庭, 他和苔丝一见钟情, 决定不顾一切和苔丝结婚。就在新婚夜当晚, 苔丝向克莱吐露了自己不堪的往事, 一直思想开明, 不顾一切的克莱却没有包容和原谅苔丝, 翻脸无情的抛弃了苔丝, 远走他乡。
苔丝生气、愤恨、绝望。但为了全家人的生计, 她不得不忍受所有的苦难和折磨。偶然一次回乡途中, 苔丝偶遇亚蕾, 发现这个无耻之徒摇身一变成为了牧师, 满口仁义的在布道。人们被他虚伪的外表所欺骗。然而就在此时, 苔丝的家再次遭到变故, 父亲死了, 房屋被屋主收回。亚蕾用金钱诱逼苔丝和自己同居。苔丝麻木的接受。亚蕾满口仁义道德的说要救赎苔丝并命令苔丝“..put your hand upon that stone, and swear that you will never tempt me…”[2]苔丝虽然迫于家人的生计而委身于他, 但她并不相信亚蕾, 她的一段话揭露了这位假仁假义的牧师的丑陋灵魂:“I can’t believe in such sudden things!……You and those like you, take as me bitter and black with sorrow, ……Out upon such I don’t believe you…”[3]
通过这段话, 哈代直接的揭穿了以亚蕾为代表的宗教社会的虚伪。小说中, 亚蕾用权力和金钱去控制、压迫苔丝, 就像卡尔.马克思所说:“Religion is the opium of the people.”像亚蕾这样的压迫者得到了资本主义政治和宗教势力的庇护, 而像苔丝这样纯朴的穷人却被社会无情地践踏, 得不到社会的保护。就像哈代所说:“where was Tess’s guardian angel?……he was talking or he was pursuing or he was sleeping and not to be awaked.”[4]苔丝是无辜的, 但是法律最终却判了苔丝绞刑。苔丝的悲惨结局是哈代对当时资产阶级社会所谓公正的法制的直接的讽刺。在资产阶级社会, 资产阶级法律是帮助资产阶级压迫人民, 为剥削阶级服务的。
如果我们说亚蕾从身体上伤害了苔丝, 那么另一个资产阶级的代表克莱则从精神上给予苔丝以致命的打击, 最终真正的摧毁了苔丝。亚蕾的行为是直接的, 而克莱的传统道德观念是无形的, 根深蒂固而有隐藏极深的。克莱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代表。他不想亚蕾那么表现得粗鲁、臭名昭著。他讥讽社会的高雅行为;不喜欢城市生活;看不起阶级偏见;反对宗教和传统道德。他看起来充满了人道主义精神和自由主义哲学思想。他出身在牧师家庭, 但他不想当一名牧师, 于是他去了农村学习农业知识。他认为他有一天可能会成为“prosperous dairyman, landowner, agriculturist, and breeder of cattle.He would become an American or Australian Abraham, commanding like a monarch flocks and his herds…”[5].他说他会公正的看待一切, 无论苔丝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都会永远爱她, 当他不知道苔丝的身份时, 他极为鄙视贵族, 当苔丝告诉他她是贵族的后裔时, 他有兴奋地说:“It is a ground card to play, that of you belonging to such a family…”[6]因此, 克莱教苔丝一些文化知识是为了让她“familiarized with worldly ways”, 他认为:“perhaps Tess’s lineage had more value for himself than for anybody in the word besides”[7].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克莱扮演怎样一个荒唐的角色!
克莱爱苔丝出于两个原因。一是她的美丽, 他认为苔丝是“a whole sex condensed into typical form”[8];二是苔丝精通农业, 将来可以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他自私的爱是绝对经不起考验的。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当苔丝告诉她的过去, 希望他能原谅她时, 他虚伪的外表和行为一下子暴露出来。尽管苔丝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克莱却说:“Don’t, Tess, don’t argue.Different societies different manners……”[9]通过这句话, 哈代给我们展现了以克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的虚伪、自私、冷酷的本性。让我们看到传统的资产阶级道德观念是怎样从身心上摧毁一个纯洁、善良的女人的。
3. 哈代的宿命论思想
苔丝悲惨结局的原因除了社会方面, 还与苔丝这个角色本身的性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哈代赋予女主人公宿命论的思想, 这也体现了哈代本人的悲观情绪和思想的局限性。哈代创作《苔丝》的时期正是大英帝国开始衰退, 垄断资本主义替代自由竞争的时期。所以哈代的危机意识也是时代的产物。他认为有某种难以克服的神秘的力量在控制当前的一切, 使人们无法摆脱困境。
因此《苔丝》这部小说中, 女主人公常常被命运和万能的意志所控制, 不幸自然就会发生。比如, 马突然死去, 苔丝被玷污;她想忘记过去, 所以她去了牛奶场, 但是命运有让她遇见了克莱;她想用理智抑制自己的情感, 但命运和爱有让她接受了克莱的求婚, 然而新婚之夜又被无情的抛弃;后来父亲的突然猝死, 房屋被没收;亚蕾的金钱威逼利诱等等这些情节无一不是笼罩着神秘的宿命论色彩, 把苔丝一步一步推向死亡。
4. 苔丝本身性格方面的原因
苔丝身上所持有的某些性格也是导致其悲惨结局的原因。她的第一个性格就是太过于天真、纯洁。比如小说中的苔丝的一段话:“How could I be expected to know?I was a child when I left this house four months ago……but I never had the chance to learning in that way…”[10]从这段话我们可以看出, 苔丝对于男人的一无所知, 如果她对于当时的男性有一点的了解, 她就能看穿亚蕾的目的。纯洁既是她的优点, 也是她的弱点。正如Richard Worlkomir所说:“In a complex world, to insist upon simplicity a foolish.”。
苔丝性格的第二个特点就是她具有反叛的精神。当她被亚蕾侮辱后, 她并没有像同时代的女性那样选择和他在一起。这一点可以从小说中的一句话得到证明:“I have said I will not take anything more for you and I will not-I can’t!I should be your creature to go on doing that, and I won’t!”[11]面对亚蕾的压迫, 苔丝并没有屈服, 有一次, 苔丝用手套打了亚蕾, 最后她选择杀了他。这体现了苔丝的勇敢。但同时苔丝的反叛是不彻底的。她没有完全摆脱传统宗教的束缚。面对克莱时, 她把自己看着是无知的, 而把克莱看成上帝。她甘愿成为“爱”的“奴隶”。无论克莱让她做什么, 她都会去做。所以她这种既反叛有服从的矛盾性格从一个侧面摧毁了她。
第三点在于苔丝复杂的心理。众所周知, 哈代是心理专家, 他善于描写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比如, 一天, 当苔丝看到“THY DAMNATION, SLUMBERTH, NOT.”, 她感觉很害怕, 她感觉这些字在指责她的行为, 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过去;她认为自己没有办法成为克莱的妻子, 所以一边撮合克莱和一个女子, 一边有陷入不能爱的痛苦的深渊。所以从苔丝身上, 我们能看到她矛盾的双重性格。
此外, 由于苔丝对事情本身的认识的局限性, 所以她认为是亚蕾摧毁了她, 而并没有意识到真正使自己走向绝望的是克莱。
三、结论
综上所述, 我们可以得出造成苔丝悲惨结局的主要原因有:哈代的特殊的经历和思想塑造了苔丝的悲剧结局;资产阶级社会的虚伪和冷酷;作者的宿命论思想使得苔丝处于人与环境的复杂矛盾中;苔丝的反叛与服从的矛盾性格是她陷入了悲剧的漩涡;除了以上几点外, 不合理的婚姻制度、不健全的法律体系、传统的伦理道德等也是苔丝最终走向悲剧的原因。
参考文献
[1]陈洪.《外国文学通识》第八章, 第二节, 275页, 第二段.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 1999.
[2]托马斯.哈代《苔丝》528页, 英语学习大书虫研究室译, 英汉对照.伊利人民出版社, 2003.6.以下3-10同.
[3]陈洪.外国文学通识, 哈代与<德伯家的苔丝>.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 1999.
[4]匡兴.外国文学史, 德伯家的苔丝, 478页,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5]李广博.对资产阶级道德和伦理观的有力批判-论哈代的<苔丝>.选自王泰丰主编世界文学名著介评.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0.2.
[6]马晓.苔丝悲剧的美学品格.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 1993.5, 37-43.
[7]托马斯.哈代, 苔丝.英语大书虫世界文学名著文库, 世界文学名著英汉对照全译精选, 王惠君译.伊犁人民出版社, 2003.6.
[8]郑克鲁.外国文学史.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9.
[9]赵友斌.苔丝的纯洁表现在哪里.四川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 1991.2, 123-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