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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学毕业论文

法国室内中国风设计的视觉图像探析

摘要:摘 要: 古代中国丝绸之路,有力推动了国家和地区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基于17-18世纪法国室内装饰中出现的中国风设计视觉图像,来分析西方对于神秘中国的想象以及关于中国意象的描绘,进一步打开法国室内中国风设计视觉图像的文化视界。 关键词: 中国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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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尿烧,郑州牧专教务管理,古剑奇谭之流月昭明

  摘    要: 古代中国丝绸之路,有力推动了国家和地区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基于17-18世纪法国室内装饰中出现的中国风设计视觉图像,来分析西方对于神秘中国的想象以及关于中国意象的描绘,进一步打开法国室内中国风设计视觉图像的文化视界。

  关键词: 中国意象; 中西文化; 中国风视觉图像; 文化视界;

  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中西文化交流不断深化。西方国家经由文化史、知识论等文字及绘画的描述了解中国,勾勒出了17-18世纪西方装饰艺术中的中国意象,由Chinese motifs逐渐演变为Chinoiserie,中国风设计也由此诞生[1]。

  早在17-18世纪,中国文化在思想和经济上的成就深深震撼了西方学者,因此他们积极展开了对汉学的研究。法国汉学教授Kristofer Schipper认为西方研究汉学的意义就是文化交流,西方人需要钻研中国文化,它是区别于西方的东方文明[2]。在当时,中国文化对欧洲来说最直观的视觉图像冲击来源于两方面:一是精美的物质奢侈品,二是具有东方情调的奇特风俗。

  欧洲人似乎把中国文化看作是一本图案集。17世纪中期路易十三时期的路易·德·艾斯兰(Louis de Hesselin,1602-1662年)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收集中国风格艺术品[3],在法国宫廷或贵族官邸中的室内装饰上经常可以看到中国风设计的视觉图像,它们被装饰在陶瓷、纺织品、漆绘家具、壁纸甚至建筑等各种载体上,视觉图像比文字更为具体、直接地呈现中国式人物与环境的形象,给有意仿效者提供了依据[4]。

  下面,分别从几个不同方面来梳理丝路视域下法国室内中国风设计视觉图像的文化视界。

  一、异国情调的人物图像的文化视界

  早期东西方之间的人们相互都不熟悉,西方人一开始主观的将中国人想象为容易理解的模样。中国外销艺术品上的装饰图或是欧洲人的东方游记纪录和唐宋时代来往于丝绸之路的波斯、阿拉伯商人成为他们对中国人视觉印象的来源。波斯、阿拉伯商人由于海上交通之发达已可以直接抵达中国广州及长江沿岸,不再以锡兰附近为交易地;同时波斯、阿拉伯商人还由陆路进入中国,在凉州、长安、洛阳甚至辽东等地进行贸易;中国海舶亦直航波斯湾口的霍尔木兹岛及施那帏,并溯于幼发拉底河,上下于巴士拉[5]。或许经过商人们主观描述及刻意的误导,中西方之间充满了误会,这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中国人物的图像在西方人的臆想世界里会那么的夸张了。最好的佐证就是在17世纪50年代,很可能因为法国在这一时期没有直接从东方进口任何陶瓷,所以法国纳韦尔(Never)陶器厂的陶工们没有什么可以模仿的模型,自己绘制了很多“中国人”的形象,他们用对中国臆想的美丽误会开启了欧洲制陶业的中国风Chinoiserie[6]。
 

法国室内中国风设计的视觉图像探析
 

  到洛可可时期,随着中西方交流的加深,东方人物图像大多改为了东方人面相,这些人物图像就是来源于中国当时的外销产品了[7]。我们从华托笔下的东方大祭司、布歇笔下的中国王妃,或是从众多的织物、瓷器、漆器、家具、金属摆件等题材作品中随处可见的“中国人”身影,可以得知东方人物画像题材在当时相当受欢迎。为了迎合西方消费者的需求,中国18世纪出口的以素三彩制作的清代官员人物形象生动,喜庆吉祥,是中西艺术文化结合的典型代表[8]。大量中国人物雕塑通过定制被欧洲的陶瓷厂设计制作出来,这些中国男女大多是穿着明代服装,光头抓髻的儿童大多是穿着上袄下裙或连身衣裙,有些手中还会握着铃铛之类的玩具[9]。1700年法国博韦织毯厂曾经用羊毛和桑蚕丝材质设计制作过以《王子的听证会》为主题的壁毯,其图案内容就是王子头戴插有鸵鸟羽毛的盘头帽在宫殿高处阶梯顶上,正中席地坐在巨大的波斯地毯上,双腿随意地垂踩在阶梯上,接受廷臣、仆从、百姓等各色人物的叩见[10],他们大多是表情冷漠,衣着华丽,带着一种遥远神秘的气息,画面中一派波斯、阿拉伯宫廷的朝见景象。

  有些经常出现的固化臆想的人物图像在西方人心中影响深远,根深蒂固,譬如:身着丝绸长袍、头戴宝塔形状的锥形帽又或者是留着长长的八字须等形象深入人心;还有就是在17-18世纪的陶塑与瓷塑中经常有大肚子弥勒——布袋和尚的形象,被称为中国的“快乐之神”,象征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态度,这恰与欧洲对中国人的看法相一致。雕塑在室内装饰中经常被作为桌面摆设,其中形象除少数与原作较接近外,大多已经有变化了[11]。譬如保存在法国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中的18世纪的中国风家具上就有一个双手轻抚着大肚子,袒胸蹲坐在地上的细眼睛光头中国男性形象大概就是源于弥勒[12]。

  二、真假参半的人文风俗图像

  在欧洲,他们对中国的人文风俗想象大致是这样的:中国人有着各种神奇的崇拜与繁复的礼节,譬如有作揖、跪拜与叩头等等,这些视觉图像,为的就是要表现中国人对官吏对王族总是有着数不清做不完的繁琐礼仪和肢体表情。

  因此在中国风设计中,经常会出现臣子、仆从、信男信女们纷纷对着冷漠高傲的皇帝、大腹便便的大官吏、身份尊贵的大祭祀等上位者做各种叩头跪拜的夸张动作。早在17世纪末,欧洲人的心中就将猴子与中国联系起来了,在18世纪还出现了用猴子取代传统牧神形象的例子,于是在中国风设计中猴子们穿长袍,神情酷似中国的官吏,接受众人的膜拜叩首,至于猴子的新想源,很有可能是源于印度的猴神造型[13]。18世纪法国室内家具上也描绘了不少真实的中国人文风俗,譬如孟母三迁、孔融让梨的故事。

  除此以外,中国人简直是世界上最懂得享受生活的民族,马可·波罗在谈到游南宋故都杭州的观感时,对中国人那种享受与休闲的生活态度印象深刻。他说杭州城的居民们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就带上妻妾与美酒在西湖上泛舟,别的什么也不想[14]。中国人过着世外桃源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有花不完的荣耀、财富、时间。这些真假参半的中国人文风俗视觉图像,宣扬着和平主义和享乐主义的田园牧歌般的情调。

  三、异国情调的风景园林图像的文化视界

  当时的欧洲人误认为中国浑然天成的园林只是一种随意性不对称的布局,认为中国的建筑缺乏应有的庄重感,而事实上中国的传统建筑是在一定的自然和社会条件下形成的完整而发达的建筑体系。但这种误解丝毫不妨碍17-18世纪期间欧洲在中国风设计中大量采用中国建筑纹样,譬如尖顶宝塔的图像就通过瓷器传到了欧洲宫廷。冒险家约翰·纽霍夫(Johan Nieuhof)在1665年在荷兰出版的《中国出使记》,书中配有一百五十幅图,这是实实在在的图片,而不是天马行空的臆想[15]。这种尖顶宝塔的图像对早期的中国风装饰纹样有很大影响,譬如:John Stalker与George Parker合编的《洪漆论丛》中的中国风建筑就受到影响,看起来更像是带尖顶的帐篷。后来国外对中国建筑的特征抓得比较准了,但出现在中国风设计上的中国建筑总是给人轻巧、华丽、不坚固的感觉。

  中国风景的视觉图像来自东方的外销瓷,漆绘家具中的风景画与中国传统山水画已经较为接近了,有些还具有中西艺术合璧的特殊魅力[16]。例如:中国建筑、中国人物、植物、鸟、小动物、假山等堆砌在一起呈现的是一幅异国情调的虚构风景图。由于对中国绘画中经常出现的山石小景很喜爱,所以法国设计者在进行中国风创作时就会刻意模仿并加以夸张,变成岩石与灌木丛的组合,这种视觉图像设计的再创造也反映出当时真实审美的需求。

  四、奇异的东方植物图像的文化视界

  在17-18世纪的法国中国风设计中,最常见的两种植物是棕榈树或凤梨。棕榈树题材:在遥远而浪漫的东方,树影婆娑的棕榈树下中国人优雅地生活着。其实,棕榈树和凤梨属于生长在热带及亚热带地区的植物,这两种题材既不存在于中国传统装饰艺术中也不属于西方传统艺术的题材,中国真正常用的植物纹样有宝相花、梅、兰、竹、菊、松等象征寓意吉祥的纹样。

  随着中西方陆上海上丝绸之路的文化贸易交流,在17-18世纪法国室内装饰的中国风设计中,能表现异国情调的奇异东方植物的视觉图像陆续登场,在洛可可时期这类题材常用于室内建筑中的镶板装饰、家具织物装饰、家具面板装饰或是室内软装饰等。

  五、被改造的祥禽瑞兽图像的文化视界

  祥禽瑞兽图像作为中国风要素经常作为烘托画面气氛的配角出现,也出现了不少文化上的误会。

  譬如在中国文化中龙被认为是神兽,也是中国王权的象征。但是国外把中国神龙与西方邪恶飞龙都当成Dragon,实质上无论象征意义还是文化内涵都有很大差异。凤与孔雀在中国看来都是代表福瑞吉祥的祥禽,但在中国风设计中逐渐被变异为一种头部像凤拖着长尾巴的“霍霍鸟”(Hoho Bird),在18世纪法国宫廷精致复杂的镀金陈设品上就能看到霍霍鸟正费劲地攀着洛可可涡卷往上爬[16]。

  另外还有其他鸟也与中国想象联系起来,譬如能帮助中国人捕鱼的鸬鹚(鱼鹰)以及中国人手中抱着的体态肥硕的鹅。猴子除了代替牧神以外,还穿着人的服装出现在18世纪法国室内装饰壁画题材中,当时法国有一种类型剧Singerie,即“猴戏”,但从18世纪20年代起,Sinserie中的猴子脱下了法国服装,穿起了中国服装,成为中国人身边不可缺少的帮手,譬如胡特(Christophe Huet)在尚蒂伊城堡(Chateau de Chantilly)室内建筑镶板上所绘的装饰画《Grande Singerie》。

  图1 尚蒂伊城堡室内设计
图1 尚蒂伊城堡室内设计

  图2《Grande Singerie》胡特作品
图2《Grande Singerie》胡特作品

  另外,日本外销瓷经常采用的题材中,鹤和鸡也被当成与中国有关。各种小昆虫也变得异常硕大,成为中国风设计特征之一。优雅的蝴蝶、纤细的蜻蜓甚至是讨人厌的蚊子等各种昆虫一起翩翩起舞,围绕飞舞在中国人的头顶上,就像各种象征美丽和吉祥的鸟类一样。

  六、似是而非的器物图像的文化视界

  在中国风设计中到处都能见到伞的视觉图像,有时是以示威仪的伞盖,那是重要人物如皇帝与官员出场时的标配;而普通中国人,则撑一把制作考究的锥形纸伞或是巨大羽毛做的锥形伞盖。音器也是中国人快乐的源泉,譬如常见的铃铛,除了作为乐器有时也会垂挂在伞下作为装饰。中国传统乐器诸如铜锣、琵琶、萧和竹笛等,是中国人经常手持的乐器。扇子也与中国风有关,其他如博古、八宝、八吉祥、灯笼之类的,在法国室内装饰中国风设计中经常可以看到。

  法国中国风的器物图案自创一路,将象征中国的几件道具组合在一起,有了新的内涵,呈现出完全崭新的似是而非的器物图像的文化视界。在1688-1690年期间,法国博韦织毯厂曾经用羊毛和桑蚕丝设计制作过以“巡游中的中国皇帝”为主题的壁毯,画面中的中国皇帝坐在人力轿子上,这时的轿子更像是一座可移动的小亭子[17]。手推车则是中国公主与贵妇出行的交通工具,我们可以从法国博韦壁毯厂的壁毯“集市”中看到坐在手推车上的公主形象。而它的来源,很可能与荷兰作家蒙达纳斯着作中的日本风情插图有关[18]。

  七、中国几何纹样图像的文化视界

  在法国室内艺术的中国风设计中,几何纹样从简单的菱形扇形到复杂的窗棂格有很多种类,其中窗棂格特别受到重视,经常出现在家具、瓷器等上面作为装饰。有时候几何纹样还会出现在法国宫廷或贵族房间室内隔墙上,这类镂空造型有点类似中国园林的花窗,既能作为中国风的装饰,也有一定的实用性,有些设计还具备类似博古架的功能。

  直到今天,窗棂格的视觉图像在功能性和装饰内涵方面还被当成中国元素,出现在西方设计的中国式的作品中。

  参考文献

  [1]王荻.丝路视域下:18世纪法国装饰艺术中臆测的中国意象的由来[J].大众文艺,2018(3):77-78.
  [2]方海.建筑与家具[M].北京:中国电力出版社,2012:37.
  [3]罗湉.18世纪法国戏剧中的中国形象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225.
  [4] 罗湉.18世纪法国戏剧中的中国形象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228.
  [5] 方豪着,郑阿财编.中西交通史[M].杭州:文物出版社,2016:263-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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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袁宣萍.17至18世纪欧洲的中国风设计[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179.
  [8]吴培.古洋珍藏——外销瓷图鉴(下册)[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6: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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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Helene meyer.Les chinoiseries du salon de l’imperatrice[A].Henri Bovet.Un salon de the pour l’imperatrice Eugenie[C].Paris:PALAIS DE Compiegne,2012:52.
  [11]袁宣萍.十七至十八世纪欧洲的中国风设计[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183.
  [12]Emmanuelle Gaillard,Marc Walter.Un certain gout pour l’Orient[M].Paris:Editio-Editions Citadelles&Mazenod,2010:52.
  [13] [英]休.昻纳(Hugh Honour)着,刘爱英,秦红译.中国风——遗失在西方800年的中国元素[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115.
  [14] 张星烺译.马哥孛罗游记[M].上海:商务印刷出版社,1936:309.
  [15][英]埃德蒙·德瓦尔着,梁卿译.白瓷之路——穿越东西方的朝圣之旅[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146.
  [16]Emmanuelle Gaillard,Marc Walter.Un certain gout pour l’Orient[M].Paris:Editio-Editions Citadelles&Mazenod,2010:60-61.
  [17]Emmanuelle Gaillard,Marc Walter.Un certain gout pour l’Orient[M].Paris:Editio-Editions Citadelles&Mazenod,2010:48-49.
  [18] Marie-Amelie Tharaud.Regards sur la chine(17-19 siecle)[A].Henri Bovet.Un salon de the pour l’imperatrice Eugenie[C].Paris:PALAIS DE Compiegne,20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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